创新能力：以解放促培养

俗话说教育是社会进步的动力。要无愧于“动力”之称，必须给她赋予新的任务——培育创新人才。创新人才的定义相当含糊，姑且不去讨论。“素质教育”提出以后，培育创新人才的工作似乎被提上日程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“培育”得怎么样呢？除了媒体常常报道的“××学校……开创了创新教育的……”之外，成效的确有待研究。在这段时间，国内许多行业特别是科学技术的总体水平与世界的差距依然清晰：采油，二十五年；电子，二十年；电力，十五年；化工，十年……。各行各业都迫切需要创新人才。
有限的教育投资，落后的教育理念，注定了培养必然“营养不良”。当无法依靠外部的“培养”成才的时候，必然应该解放自己——自力更生。“解放”一词并不陌生。与之对立的，是束缚、压迫。我们的“培养”是否束缚和压迫创新能力呢？相信大家有所认识，我就不再饶舌拉家常了。
一边“培养”，一边“捆收”，使创新教育陷入尴尬境地。多年实践表明，教育对学生创新能力的限制不但没有减弱，反而“创新”不断。 “书上的东西错的也是对的”，相信这是许多家长说过的话；老师照本宣科，学生鼾声大作，相信多数学生都有体会。压迫、束缚，加上营养不良，培育出的“创新人才”面黄肌瘦。
创新是人的本能。通过“解放”发掘学生的创新能力，难度比单纯培养小，成本比培养低。“解放”是培养的一个前提。一边高唱创新教育之歌，一边不停的挖墙脚，就像一边吸毒一边抢救，肯定没有停止吸毒奏效。解放可以从思想领域开始，无需大量投资。当年“解放思想”也没有听说投资多少亿元来解放，现在看来，其操作性是很强的。一定程度的“解放”，能够使学生的创新积极性得到保留和发展，同时容易实现教育柔性化、个性化。举个例子，现在将一个专业的学生培育成工程设计高手，往往会发生这样的情况：一部份人考试成绩好，但是只能做一些基础的工作，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，更无创新能力可言；一部份人分析别人的成果头头是道，自己来设计就会下软蛋；另外还有一部份人时常构思着美丽的蓝图，却不知道怎么做……。如果改变观念，增加“解放”的比重，则会发生自然选择，专业兴趣相近的同学趋于类聚，在老师指导下获得特别的提高。这些人参加国家建设以后，是有能力以一顶十的。（上述“解放”的效果，在校内新建的创新流动站已经有了初步体现。）
解放创造力，首先要从解放教育思想开始。教育的趋势是多元化，几十年前就提倡“一辈子学习文化，一辈子改造思想”。传统的老师讲课学生记笔记式教育只占相当短的时间，即使学生也是如此。学生自主选择学习和创造的东西多一些，还是老师灌输的知识多一些，不是衡量教育体系好坏的根本标准；学生思考的东西多一些还是背诵的东西多一些，不是度量教育效率的决定性指标；学生这门课的成绩高一些，还是那门课分数诱人一些，也不是评价学生好坏的最高标准。只有学生能不能为社会进步做最大贡献，才是最现实的依据。同理，学术水平高不高，有没有发表论文专著，只能作为衡量科研人员的一个标准，不是评价教师素质的主要参考。创新教育如能从解放教育思想开始，首先创新教育思想，比提出一大堆“素质教育”口号更为实际。
培养创新能力，重在能力。并非要立马作出什么惊人的成果。现在有些人认为知识如此爆炸式增长，学好别人的东西，会用别人的方法就不错了，培养“创新能力”纯属空话，更不用说“解放”。事实恰恰相反。知识如此爆炸式增长，正好说明了创新速度之快，创新空间之大。在犹如百米冲刺的创新较量中，没有思考的余地。创新只能依靠平时的积累和一贯的灵感——这就更需要“解放”创新能力了。因为只有保留和发展了学生的创新积极性，使他们做每一件事情之前，不忘想一想“有没有更好的方法”；用每一件“现代文明的产物”之后，不忘问一问“有没有什么不如意需要改进的地方”，才能获得永远的灵感。这个任务，只有靠“解放”来完成。
解放学生的创新能力，是有的放矢的解放，不是鼓励偏科，不是搞自由化，更不是鼓励不学无术。要避免将“解放”庸俗化。教育是一个有机体，稍有闪失都有可能发生难以逆转的失调而危害社会。如果从稳妥的角度考虑，现阶段在务虚领域可以从讨论创新理念，树立创新文化开始。在务实方面可以从开放实践条件，加强教育社会化和社会学习化开始。学生评价制度改革的时机还不成熟，是难以一蹴而就的，但是要时刻想到。实践不应该作为一门课或者教育的分支，它本身就是教育。凡是能动手的地方，最好都要鼓励学生自己动手、自己创造条件动手，鼓励在动手中创新。总之，经历过改革开放的人们，不会不明白解放的含义。

（原载《科创前沿（内参）》，第一卷，第三期，作者刘虎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