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主观测到的现象是事实,但解释存在偏见。这里的偏见不是贬义词,而是说隐含的限定了“好论坛”的范围是指有高质量学术/科学理性观点讨论的论坛。事实上还有很多论坛,可能十分活跃,人们发言的质量也不可谓不高,但这种高并不是学术的或者科学理性的。比如隔壁的故园怀旧,目前日帖量3k+,是那个领域最受好评的论坛,如果按KC的标准来看,它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水坛。但是他依然满足了部分网友的精神需求,甚至应该说,像楼主这样的要求是小众的,而作为互联网产品应该是大众的。
在楼主的限定下,好论坛必须满足以下条件:
1,交流者的水平差不多,不能有数量级的差别,这样才能各有获益,而不是单向传播有用信息。
2,交流者具有基本一致的三观,这样才能发生建设性的讨论。
3,同兴趣者的浓度要足够高,这样才能有足够快的响应时间,正体验超过发了没人回而导致的负体验。
4,水平稍高者应当有稍多的获益,均衡水平要足够高,才能形成正向筛选,而不是逆向淘汰。
关于第四点,如果水平稍低者有更多的获益,论坛的整体水平就会逐步下降,直到一个新的均衡,这个均衡的平均水平就比以前低。百度帖吧目前就是在很低的均衡水平上继续逆淘汰,但是这不妨碍他的人气,因为本来中国85%的人口就只有初中或中职以下文化程度(2015年数据,用文化程度来举例只是为了方便说明,无任何贬义)。
然而,对水平稍高者的获益的最大负面因素,其实是破坏性行为,这种行为在水平悬殊者、三观不一致者、家庭教养缺失者中的发生比例最高,但并不是说水平低的只要开口说话,就一定起破坏作用。比如小学生也有十分招人喜欢,令高年级者愿意与他交流,帮助他提高的。楼主的文章未做区分,做出了“一刀切”的暗示,在理论上这是错误的。但是在实际操作中,从降低筛选成本考虑,却具有较高的可靠性。
科学网博客就采用了这样的措施,比如,必须有高级职称或者较高学历(研究生以上)才能开立博客,因此博客质量是很高的。但是他的论坛并无该限制,于是就有很多民科。另外,博客和论坛根本不同,博客不是平权交流,博主具有绝对优先地位,而论坛是平权交流。
基于国内的人口状况,只要做平权交流,就一定会有破坏性行为。极端一点讲,如果让教授和中学街霸平权交流,那几乎肯定是教授受损。除非该教授能从中获得乐趣(比如老蛮对这种网友就是“蠢猪”不离口,或者像阿莫那样),或者教授想利用中学街霸,比如民族主义的煽动。因此,平权论坛在中国几乎快要开不下去了,除非该论坛讨论的内容狭窄且没有任何逼格(就像故园怀旧那样),不能为中学街霸带来任何好处。
最近,DZ落幕,天涯摘牌,无不说明了这个趋势。因此,像KC这样的高逼格社区,如果要继续以平权论坛存在,要么是小众、严选,要么就得降低到帖吧水平,仅仅披着科技创新、科技爱好前沿的羊皮。对于前者,如果KC搬到国外去,那么翻墙也会成为一种筛选手段,显然是有效的。但是他一定是小众的,会员很难多,除非改成全英文的(这不是不可能)。博客,微信公众平台,知乎等,因为不是平权交流,所以可以大众,且不需要特别严格的人口筛选。在这些平台,作者有足够的权力自己调节交流环境,比如不喜欢的留言不予展示。而如果作者质量太差,后果也仅仅是他的博客、公众号没人看而已,不会输出革命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科学网是完全搞反了筛选机制,该严格的没有严格,不该严格的却相当严格,如果不是因为中科院的体量硬撑,而是作为商业互联网公司,他早就该倒闭了。
介于当前情况,还有一种可能,是KC向非平权社区发展,大幅增加高水平作者的获益(该获益并不指经济利益)。但该方法是在对抗国内的网络环境,风险自然是非常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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